黑夜的眼睛

第十四章

 

在伦敦塔活了25年的蝎没进过禁闭室，这并不是说他很少惹事，而是高层总给他打保护伞。禁闭室长什么样子？蝎走进禁闭室，还不到3平方米的密闭房间内只有一个厕所，连床都没有，更不要说电器。四面八方都是白色的墙壁，连身后的门和地板都是，没有窗户，在阳光算是明媚的下午，禁闭室内一片昏暗阴冷。门上一人高的地方有一个满布铁栏的用于看守观察的小窗，下方有一个用于推放食物的开口。还有一种像流水的噪音充斥在耳畔，房间像是置身在源源不断的流水中。

 

看守把门锁上，光线从门上仅剩下的观察小窗射进禁闭室，【啪！】地看守把观察小窗关上，【啪嗒啪嗒】地走远，整个禁闭室完全变成一个阴暗无光的房间。

 

在被送进禁闭室的路上，和他们打架的培训生们向导师争辩着说：处罚太重！蝎冷冷地笑了，禁闭室这玩儿，对于能力越是高超的哨兵来说，禁闭室就越可怕。每个禁闭室的设置是一模一样的，但能力越高强的哨兵，感官就越强大，对环境就越敏感，噪音、光线、味道、香味的每一个变化都能严重消耗哨兵的耐性。

 

以往也有不少哨兵在禁闭期间发狂的事例。对于现在失去能力的蝎来说，只是普通地关上几天而已，不过迪达拉他们就不好说。

 

蝎坐到地上，地板冰冰冷冷的，在夜晚会更加寒冷。蝎这样想着。比起禁闭室，伦敦塔还有一个处罚室，那是哨兵和向导都为之心惊胆战、避之不及的地方，它有一个听起来和处罚没什么关联的名字：精神力研究所。

 

那是蝎出生，并居住了十多年的地方，直到他和大蛇丸正式组成小队后，他才搬到其他住处。那是一个专门研究精神力的地方，在那里蝎接受过无数次的精神力测试，也就是精神攻击。对于连禁闭室都不怕的哨兵和向导，伦敦塔会把他们送到这里，美其名日：提高精神力耐受性。蝎那时候看到太多被精神攻击折磨得发狂的例子，当然他也有同样的经历。每回他把事情闹得太大，高层实在掩不下来，零无只好押送他到研究所里接受处罚。

 

蝎开玩笑说：就像回娘家一样。

零无嘴角抽搐一下，无言以对。作为医生而常驻在研究所的角都阴沉沉地冷笑一声：哦，我得要说，欢迎回家吗？

 

处罚结束后，大蛇丸会来接他，偶然鼬也会一起来，但现在却……空无一人。

蝎抱紧自己的膝盖，把脸埋在膝盖间。

 

 

潺潺的流水声折磨着迪达拉的听觉神经，禁闭室的门在他身后关上，迪达拉一屁股坐到地上，疲惫，精神和肉体都在向他的大脑发出疲惫的信号。迪达拉还想着结束练习之后，好好地休息，但现下只能发一下白日梦了。

 

转念一想，迪达拉到伦敦塔已经有一个多月了，算不上适应新环境，迪达拉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无形的鞭子驱使着往前行走。

 

迪达拉至今为止的人生算不上幸福，也算不上倒霉。父母离异后他寄居在亲戚家下，冷漠又繁忙的父母不怎么探望他，亲戚家有着众多的孩子，大人们也分不开心思照顾他，除了给予他最低限度的食住之外，没有多少人关心他的去向。后来他认识了一个住在附近的怪老头，在对方那里学会了雕刻，闲着没事就抱着一块木头雕上半天。

 

离开那个家，迪达拉没有多少眷恋。在伦敦塔的日程非常紧凑，除了吃饭睡觉，其余的时间基本被各种学习和锻炼挤满。被关进禁闭室，反倒更像是放假一样，让迪达拉有闲暇去思考一些问题。

 

在迪达拉进入伦敦塔时，伦敦塔已为所有新生做了必要的说明：

 

一、强制性收容：凡觉醒为哨兵和向导的稀有人类必须进行强制收容，任何组织或者个人是不得私下收留哨兵/向导，这一点受官方认可，违规者可被量刑定罪。

 

二、培训：由伦敦塔进行培训教育，培训时间不限，以伦敦塔颁发的结业许可为准。

 

三、服役：伦敦塔的培训并不是免费，培训教育结束为，将以专业哨兵/向导为名进行服役，具体以任务量为计量标准。取得伦敦塔许可，方能离开。擅自拒绝伦敦塔，将视为叛变处理。

 

对于培训和服役的时间，伦敦塔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明，只是举出了例子，平均时间为3年。迪达拉在幽暗中看着自己的双手，在近段时间里，他开始更加理解向导和哨兵的关系。说实在的，他和很多哨兵一样，一开始对向导抱有轻视，但因为蝎的存在，迪达拉有所改观。

 

在迪达拉迟疑的瞬间，蝎就挡在他跟前。

面对明显比自己强上几倍的对手，红发的男人毫不迟疑地冲出去。

果敢、利落、坚决得让人敬畏。

 

迪达拉想起：在中心公园里，蝎拉着他的手，帮他调控精神力的那个夜空。哨兵和向导的关系，不是谁强谁弱，而是并肩前行的关系。

 

他要变得更强，更快！

一周禁闭出来后，迪达拉率先从病怏怏的状态脱离出来。除了日常的课程练习外，在得到导师的许可下，他开始加大自己的练习量。体能锻炼、精神力锻炼和精神体的操控，迪达拉把自己完全地投入到伦敦塔的培训之中。

 

想要站在那个人身边，想要获得权力，就需要不停地付出。迪达拉明白这个道理。迪达拉的行动也影响着他身边的队友，在数周的磨合下，临时组成的小队更加默契，渐渐地迪达拉成为小队的重点。

 

【蝎，你还好吗？】自从禁闭室出来之后，这个红发男人就有点不在状态。

【只是有点累。】蝎随便找个借口。

 

蝎为了恢复自己的体能也在一刻不停地锻炼着自己的身体，但是……为什么，他的精神力却仍然如死水一样没有丝毫变化，为什么。蝎看着自己的手心，往事如梦幻泡影，冰冷的现实把他满目疮痍的心浇得凉透。

 

【集合！】下课的铃声响起，培训生们有序地排成列队。导师说：【明天，全体培训生进行集体演习，地点是北部密林。你们有整个晚上准备，明天7时在这里集合。】

 

北部密林演习场。

 

针对培训生的考核，伦敦塔每季度进行一次能力测试，测试地点——北部密林演习场。北部密林除了有一片繁盛的树林之外，也有不少仿做的建筑小村落和战场。北部密林是一个封闭的演习场，由一竖竖几十米高的水泥墙壁与其他区域分隔出来。以往是向导和哨兵培训生分开测试，这次是以小队形式混合进行。

 

根据导师的要求，各个小队先是进行了抽签排序，根据抽签顺序前往了北部密林各个入口。迪达拉一行人来到了指定的入口，早已在入口等候的是一个哨兵。高大的哨兵看着他们这些新兵，清了清嗓子说明测试规则，【现在，请各位培训生在10秒内选择一位作为此次测试的核心人物，10秒内不作出回复视为弃权。】

 

各个小队很快给出答复。

 

【测试时间为3天。任务是保护本队的核心人物，并俘虏非本队的核心人物。3天后带着俘虏回到抽签所得的入口，也就是这里。规则：不能杀人，新兵们，明白了吗？】

 

【是！了解！】

 

 

TBC——